在清代關於玉山的書寫,大多是仕宦因視察或因纂修志乘而做的,因行旅創作並不多見,本土詩人章甫(1760—1816)的(望玉山歌)的玉山書寫十分突出。

詩人章甫承襲了詩人陳夢林(望玉山記)豐富的聯想風格,再加擬人與譬喻寫法,與那份本土文人對土地人文的特殊情感之處,將玉山形色與當地傳說也納入詩中。

 

章甫〈望玉山歌〉:

天蒼蒼,海茫茫;武巒後,沙運旁,半空浮白,萬島開張,非冰非水,非雪非霜,老翁認得其面目,云是玉山發異光。山上寶光山下煦,萬丈清黃萬丈長,晴雲展拓三峰立,一峰獨聳鎮中央。須臾變幻千萬狀,晶瑩摩盪異尋常。四時多隱三冬見,如練如瀑如截肪:駭目驚人不一足,莫辨璧圓與圭方。我聞輝山知韞玉,又聞採玉出崑岡;可求猶是人間寶,爭似此山空瞻望。當時有客癡山鑿,自恃雄心豪力強;豈知愈入愈深處,歸於無何有之鄉。嗟乎玉山願望幾曾見,我今何幸願為償,償來願望亦造化,多謝山靈不可忘。山靈歸去將誰說,依舊囊紗而篆香;大璞自然天地秘,未知韞匵何處藏!且將一片餘光好,袖來寶貴入時囊。

(引自愛詩網http://ipoem.nmtl.gov.tw/files/13-1000-1369-1.php,本詩為雜言古詩,收入《全臺詩》第參冊。)

 

詩人以老翁的話與地方傳說,來描述玉山的美麗和製造玉山的神祕性,尤其在一般人無法接觸下,這樣的借用更能顯現出玉山種種異象奇徵和山中詭祕難測。表面上,詩人將有美玉藏於山中的傳聞作了推理,說崑崙山中產玉是可採的,可玉山怎就只能遠觀呢?事實上是玉山可望不可及,只能徒然瞻仰,並無玉石。

當雲霧散開,玉山的美立即引來詩人無限的讚嘆,亦表達其幸運與一償宿願的喜悅,也能看出詩人面對大自然的謙卑與感恩之意。當玉山回復原來雲霧繚繞時,詩人則以極富仙味的視「山靈」回去。感受得到詩人對玉山的嚮往,是五體投地的喜愛。

最後詩人將玉山視為一塊無價的、未經過開鑿的大璞玉,可是卻不知道該如何珍藏她,只好將眼裡所見的美,收進貯放詩稿的袋子。這個擬虛為實的手法,高明地表達將以賦詩記錄這美好一刻,而詩篇將是一座「永遠的山」。

這詩的節奏非常緊湊,一開始就營造出迫人的氣勢,將讀者帶上山頂,當老翁道玉山真相後,欣賞山頂玉光之兩眼,忽地從平視變成了仰視,從近觀變成了遠望,這才發現雙腳踩踏在山下,然後一嘆,不可即。

 

 

另,愛詩網在章甫〈望玉山歌〉一詩的研伸閱讀中,提到周鐘瑄的〈望玉山〉,但沒有特別刊出,所以就動手把她找出來看一下。

周鍾瑄〈望玉山〉:

曉嵐高捲日初生,一片晴光照眼明。積雪不消三伏後,層冰常訝四時成。

疑他匹練非吳市,遮莫胥濤向越城。大璞已教天地鑿,山靈穩臥不須驚。

 

詩人以遠望的視角來描寫玉山,先是書寫玉山的美麗光潔和終年積雪的特質,想像她是素淨的絲絹,又想像在山上或許可以看到江浙一帶的潮水。接後則用已是經天地鑿磨的「大璞」來比喻玉山,再以像和玉山對話的方式告訴「山靈」可以安穩高臥,不需再擔心受驚。

雖說璞玉經雕琢後才能顯出其光澤成美玉,可怎麼看都會覺得詩人周鍾瑄和章甫面對玉山的態度有顯著的不同,就算兩人也都用「山靈」來稱玉山,可周鍾瑄全然不見章甫那面對大自然的謙卑與尊敬之意,反倒較像是上位者在對玉山說請放心。這應該是宦遊文人和本土文人的不同吧!

 

 

第一回到巴黎旅遊,被巴黎高物價嚇壞的同時,也見識到人稱的巴黎屎臉,真的非常不友善。直至這些年才懂得體諒那堆屎臉。試想自己生活的城市一點一滴被陌生人瓜分、侵占,那滋味一定很難受,出門所見都是遊客,不見自家人,再說遊客最被人垢病的就是「一high便忘了該有的禮節」,他們在別人生活的城市大聲喧嘩,製造髒亂,最糟的是引來攤販商家,造成當地物價高漲,有些遊客甚囂張地表示,我來是為你們帶來觀光收入與商機。

唉,我說的是我生活的羅東,一到週末,大批的遊客讓市區交通癱瘓,車子的喇叭聲、人聲噪音瞬見可達160分貝,因遊客物價帶動的物價更勝台北市,這些觀光財最後都入了外地來的攤商,但高物價卻是當地人買單,而遊客製造的髒亂,與偷竊等犯罪行為,也是當地人得概括承受的。唉…一個觀光夜市就讓我這個在地人頭疼成這樣,實在難以想像極將開放博奕的城市,表面的風光不是風光,想想澳門近年來的竊賭嫖的犯罪率很驚人的。

國家公園因遊客量急劇增加,導致敏感的棲息地頻受威脅以及衝擊瀕臨絕種的物種之時,政府便以保護資源為由,實施保護區與承載量管制。真希望,所有的一個觀光城鎮也有這樣的保護措施。但更希望,所有遊客都能有你玩樂的地方也是他人生活土地的知覺,而尊重與自律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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