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竹城三里趁溪斜,每倚危樓送落霞。海外舟多樟鹵木(臺產極多,入水不腐,舟杵悉資之),山中曆是刺棠花(蘭未隸籍,社番以刺棠花開即播種)。生成島嶼無懷國,來往車船不定家。最愛茅齋春過雨,旂槍對客辨新茶。

 

上列台灣古典詩是文學家李逢時(18291876年)寫在同治元年(1861年)的〈蘭陽閒居即事用前韻呈洪判官〉,取自於愛詩網http://ipoem.nmtl.gov.tw/files/13-1000-572-1.php,不過為方便閱讀,被我加上了括號。在龍文出版社於2001年出版的李逢時《泰階詩稿》裡,是有放進括號。雖說150年前沒有標點符號這玩意兒,可為了理解方便,且逗點、句號都用了,那標上括號應該不為過的。不知為何,愛詩網僅提供了此詩的上段,心想既然都要分享這詩感想了,也就把下段貼在下列。

 

衡茅繚繞落花中,盡日池塘聽活東(爾雅:蝦蟆也)。細雨鋪勻遍地錦(草名,圓細如錦,蘭地到處有之),杜鵑啼破滿山紅(杜鵑花一名滿山紅,二、三月間杜鵑啼即開)。駑駘骨相全無用,風月頭銜總是空。判斷江山一枝筆,有緣延我坐春風。

 

  

文學家李逢時的詩作除大量書寫故鄉景致外,更有不少是抒發其對蘭陽的感情,而這首律詩更是被認為極具鄉土感情、在地認同的一首作品,套現今用語叫「認同這塊土地」。

如愛詩網的題解,這詩前半段說的是蘭陽景色的美好,感慨「來往車船不定家」這句真的正中我心,特別是今晚,從台北搭車回宜蘭,久候不著車的疲憊。在車站,為了回家只有忍住一天的疲累,強打起精神、打直背脊佔在空氣極差,人很多的車站裡,拉長脖頸盼著,車快來吧~雙眼不經意對上候車隊伍前後方同是通勤的上班族,連忙回應一個笑,當是加油打氣!大家都是為求三餐溫飽,每個早晨睡眼惺忪,忍舟車勞頓之累,離家打拼;每個晚上打著呵欠,使著好腳力候車,以展現堅韌的生存本能。

根據愛詩網的注釋,「無懷國:傳說無懷氏為上古時代的君王,其所統治的國度自然純樸,人民生活閒適自得。此指臺灣。」我倒覺得李逢時指的是蘭陽,非台灣,因很多詩人會在個人詩作裡把家鄉自比為如上古社會,以表對自己故鄉風光的自信和推崇。

 

而下段同樣也書寫著蘭陽景色,並帶開朗的心情說居在蘭陽茅屋內,品茶、聽蟲鳴、看綠草、看花開花落,也一番生活情趣,教人忘卻官場的紛擾。

雖說這段詩看來愜意,風月頭銜總是空」也說的豁達,但我怎麼看都覺得這詩的背後是辛苦和傷感,而這正是為圓夢的得付出的。

身為存活在這世上的生物一種,我同大多數生物一樣還有夢,雖沒李逢時的豪情壯志,不僅大量書寫蘭陽景致好為故鄉立史,還要把蘭陽推佔上台灣歷史的一席,我只期自己這顆不起眼的小兵,於來日亦可率小小隊伍。

   

150年後,我在李逢時的蘭陽,依舊常為俗務得離家奔走,但甘之如飴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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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國道5號~

 

補充一下,誰是李逢時,資料來源為愛詩網。

李逢源,18291876,字泰階,噶瑪蘭廳(今宜蘭)人。咸豐11年(1861)辛酉科拔貢。同治元年(18623月應臺灣道兼學政孔昭慈之聘為幕賓。道光25年(1845)創辦「總蘭社」,附設於仰山書院改制的文昌宮內,是宜蘭北管福路系統的開山曲館。嘗自云:「少時好遊藝,奔走府州縣」,但其仕途始終不順,故感嘆自己只能安守貧賤,過著寒士的生活。同治4年(1865)因噶瑪蘭陳、林、李三姓械鬥事件,避亂員山堡大湖莊(今宜蘭縣員山鄉)。李逢時好吟詠,有古近體詩二百餘首,後人輯為《李拔元遺稿》鈔本一卷傳世。其詩具有濃厚的地方色彩,除詠歌噶瑪蘭風土景物,兼及地方史事、反映社會現象,足可彌補蘭地志書之不足。

 

因為詩人李逢時是宜蘭人,才注意到看他的詩,又讀著讀著詩人的模樣便變成了黃春明老師,因為他們都是熱愛鄉土的文學家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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